在今天，可持续农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引起大众的共鸣，因为农产品的安全性让人不放心，生态环境遇到了诸多问题，农业模式也面临着严峻的现实挑战。比如中国化肥、农药的施用量已经超过美国，但利用效率较低；农药、化肥、畜禽粪便以及生活废弃物等导致农村污染总量超过城市。所以，中国传统农业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在今天更值得我们传承。

　　现在有个常用词叫“转型”，如果农业要转型，应该转到什么方向去？这就需要研究。从农业生产的角度看，一方面有人口增长、城镇化消费升级带来的农产品供给刚性需求的增长，另一方面还面临农村人口减少、劳动力素质下降等实际困难；从消费需求的角度看，生产出的农产品一方面要够吃，就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另一方面还要保证质量安全。在这样的形势下，农业需要找到一条数量与质量、安全与效益兼顾的现代化之路。

　　现在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说法，一是全面西化，走国外的大农场之路，发展石油农业；二是退回到中国的传统农业，排斥现代化的物质、技术和信息投入。实际上这两种做法都是行不通的。中国的农业发展必须根据现实国情，找到一条切实可行的“中间道路”。

　　法国学者孟德拉斯的农村社会学著作《农民的终结》将农业现代化区分为“传统现代化”和“进步现代化”，这两种农村现代化模式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对的。孟德拉斯认为，“传统现代化”的道路主要在于增加物质能力，辛苦地劳动，省吃俭用，使耕作系统适应价格的变化而不改变系统本身，根据节省的钱而不是根据本来的收入从事经营。主要表现为：购买土地、设备和牲畜；整修房屋；如果能力允许的话，附带地配置上家庭设备。在这个传统现代化道路上前进的，不仅有大经营者，也有小经营者；不仅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在这个模式下，虽然实现了现代化，但一些人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行为方式。从作者的描述看，这一现代化模式的主要特征是进行技术性的改造，即保留传统生产体系，以扩大规模、提高物质装备水平来实现现代化。

　　而“进步的现代化”是以怀疑整个现有生产系统和管理系统为前提的，一般的步骤是：进行初步的簿记；参加农业组织；关心耕作系统的改进，同时根据市场的需要进一步推进某项生产或引进新的生产；农业劳动者成为企业家，不再仅根据生产资料，而是根据自己的产品销路来管理企业。这时的农业现代化，已经完全按照现代经济理念来进行经营和管理，农业已经完全告别了传统模式。

　　这两种农业现代化模式在当前的中国都是存在的。但由于农业的“传统现代化”模式提升空间有限，必然受制于人多地少的国情，还要面对农业劳动力流失的无情现实。而农业的“进步现代化”则完全以成熟的市场经济理念去组织农业生产和营销，与市场对接，从业人员也不一定是传统的“子承父业”型的农民，而是具有现代理念的“进步劳动者”，从而有机会实现农业发展的根本性改变。

　　目前中国发展可持续农业要在“进步现代化”上寻求出路，虽然这个现代化的理念可以是传统农业的，但要反对简单的以工业方式改造农业，以化学品投入量来换取产量。这样既不可持续，又不安全，实际上也不经济。必须从农业的自身特点来寻求更适宜的发展道路，最大程度地保持农业生态系统的平衡，实现农业的可持续发展。也要反对倒退回传统农业的做法，那种高强度、大数量的人工劳动力投入，较低的产量和较低的效率，较差的生产生活环境会吓退更多想投身农业的年轻人。要在符合生态系统规律的基础上，大胆使用现代化的科技、装备、信息等手段，通过农业发展的否定之否定，实现新的提升。在具体的形态上可以既是现代的，也是传统的。

　　总之，中国农业的发展模式必须进行根本的转型，要以长远的目光寻求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其根本立足点是要把传统农业的精华与农业的现代化进程相融合，将其渗透在现代农业建设的各个环节中，让可持续农业在实践中真正可持续起来。

　　作者单位：共青团陕西省委农村青年工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