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然界的生物体一样，产业生态系统也通过一定机制来和外界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以实现发展，这种机制就是产业生态系统的演化动力机制。对于产业主管部门和公司而言，搞清楚产业生态系统演化的动力机制非常重要，可以采取相应措施来调节产业演化的方向及节奏。

　　产业生态系统演化的动力机制研究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进行阐述，一方面可以从产业生态系统演化的内部机制和外部机制着手，主要从内部自组织能力和环境选择两个方面考虑产业生态系统的演化机制；另一方面，可以按照产业生态系统的不同功能，以内生系统结合经济效益、外生系统结合成本效应、共生系统结合环境效益等来思考产业生态系统的演化动力机制。

　　内部机制和外部机制

　　产业系统演化内嵌于一个复杂系统中，因此，产业生态系统演化既有系统内部自发的技术、组织等变化形成的演化动力，同样也受到环境影响促使系统内形成外部演化动力。

　　内部机制

　　在产业生态系统内部，激烈的竞争是系统演化发展的根本动力，竞争可以增强企业的活力，激发企业的创新能力，提高企业的运行效率防止系统进入平衡态，促进其动态有序地演化；协作可以实现资源、品牌、资金、信息等要素的共享，优势互补，强强联合，共同创新，取得协同效应。这种既竞争又合作，既分工又整合的动力机制，增强了产业生态系统的竞争力，推动了系统的协同演化。而产业间的协同则能够保证产生的新思想、方法和观念稳定下来，防止过度竞争导致的无序状态产生，使演化方向得以明确。这种竞争与协作促进了产业生态系统内技术的发展、产业价值链和价值网络的形成。

　　外部机制

　　自组织只能在大的方向对系统演化起着复杂性增加、有序化提高的作用，因此，系统演化仅靠自组织这个动力还远远不够。事实上，产业生态系统发展方向有许多“分支”，怎样进入自组织分支以及最后实际进入哪一个自组织分支，尽管基本由“涨落来决定”，但要想演化“成功”，必须要经过环境选择的检验，因为只有适应了环境，才是成功的演化，所以说适应环境是演化的必要条件。因此，环境选择成为产业生态系统演化的外部机制。环境选择是指外在环境对处于一定环境中的产业生态系统产生的选择压力。这个选择压力来自三个方面:首先是来自其他产业生态系统的竞争，例如有时其他产业生态系统可能会竞争原材料，有时会直接在产品上形成竞争；其次是来自社会经济文化等环境因素的影响，即对产业生态系统生存发展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外部因素，比如社会环境、有关政策法规、科技发展状况、经济发展状况和文化背景等；三是来自自然界的影响，自然界为产业生态系统提供了各种必需的自然资源作为其成长的营养成分，同时也是产业生态系统生存和发展的物质介质，有时自然界的变化会直接影响到产业生态系统的生存和发展。

　　成本、效益、环境等关键要素的推动

　　内生系统——基于经济效益的演化

　　企业可以通过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等经济效应来提升自身经济效益，从而推动产业生态系统的优化。一方面是规模经济效应，规模经济是指随着生产批量扩大使得单位生产成本下降从而实现收益上升。企业通过构建产业共生关系协同发展，从而需要和共生企业一起不断扩大自身生产规模，相应地可以获得规模经济效益。另一方面是范围经济效应，范围经济则是指对多个产品进行共同生产相对于单独生产的经济性，即厂商更好地利用生产要素来生产多种产品也可以节约成本。产业生态系统的形成、发展也会给系统内企业带来范围经济。此外，还有外部经济的内化效应，主要包括因共生而形成的基础设施共享，共同创造更大的市场机会，以及知识与成果的溢出效果等。

　　外生系统——基于成本效应的演化

　　成本因素对于传统产业系统积极向产业生态系统演化起着很重要的推动作用，实际上进一步降低成本是系统转变和升级的重要动力，在实践中要合理利用成本因素，因为这可以有效地推进产业系统生态化演化进程。一方面，可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降低采购成本。因为构建产业生态系统可以打造有助于增加价值的产业生态链和价值链，上游企业的副产品甚至废物都有可能成为下游企业用于生产的重要原材料，本来是生产废物或者说没有明确用途的副产品，经过回收处理可以变成另一家企业的生产原料，一般以该种方式获得的原材料的成本都比较低甚至免费，降低原材料的采购成本对下游企业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另一方面，对于上游企业来说把副产品和废物提供给下游企业作为原料，既可以降低原本很高的废物处理成本，有时还可以带来转让收入。政府制订了更加严格的环保标准，社会各界越来越重视环境保护问题，企业的废物处理成本也在不断增加，那些化工、能源生产类企业的废物处理费在成本中占着比较高的比例。因此，满足环保要求降低副产品的处理费是上游企业愿意发展产业共生关系的重要原因。上游企业和下游企业通过上述过程在实现共赢的同时，也推动了产业系统形成并不断发展。

　　共生系统——基于环境改善的演化

　　如何更好地保护生态环境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热点，世界各国都制定了相应的法律法规来努力改善生态环境，一般都对各类企业的生产运营都提出了相应的环境保护要求。因此企业要发展自身，必须符合环境保护法律法规的相关要求，这就促使企业将自己的生产和经营过程与产业生态化更加紧密地联系起来。此外，企业还要考虑与周边社区的关系。社区居民通过各种方式保障自己的权益，企业也需要保障自己的生产经营活动能够顺利地进行，这就需要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

　　综上所述，产业生态系统的演化动力机制首先是内在机制和外部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内在机制是自组织作用，自组织作用包括了竞争和合作，竞争是根本动力，合作起稳定演化方向的作用；外在机制主要是指环境选择，包括来自其他产业生态系统的影响、社会经济文化因素的变化和自然界的变化等几个方面，经过环境检验是系统演化的必要条件。此外，产业生态系统演化机制存在不同的关键要素作为推动力，内生系统主要是基于经济效益的提升推动，外生系统主要是基于成本的推动，共生系统主要是基于环境效益的推动。产业主管部门在制订产业政策时，需要充分考虑在内在和外在机制中起作用的各种要素，尤其是要有效判断那些关键要素，从而推动产业生态系统往健康和可持续的方向演化。

　　作者单位：中国科学院学部工作局